“這個事情……”何雲文眼中露出驚喜，但他還是裝的很平靜，“太遙遠了！”

“對我來說不遙遠，除非你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。”張少楠笑，經過練習的高深莫測又不露痕跡的笑容，三娘教他用來忽悠人的招式。

“我不懷疑你的能力，如果你說的是真的，我願意幹。”

“我如何相信你？這不是一般的事情，如果你背叛我呢？”

“你不用相信我，你相信事實就可以，事實是我不是個吃裏扒外的人，我們結過仇，那其實不是仇，是我不成熟，我以為自己行，結果不行。”何雲文說出如此窩囊的話，是真的受了不少苦，像張少楠當初那樣，形勢逼人改變，不得不變。

“行，我先幫你把關系弄好。”張少楠笑了笑，補充道，“你要記住，我能給你，也能收回來。”

談完，何雲文離開咖啡廳，何雲玲沒一起走。

“你呢？”張少楠攪著咖啡，頭也不擡道，“考慮清楚沒有？或者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，我跟你弟說話的時候你一聲不吭，我們談的不是什麽好事情，有可能是一條不歸路，你為什麽不勸勸你弟？”

“勸過，沒用，他已經走了一半，我相信你能幫他走好一些，你是個安全的人，在這個圈子裏起碼我看見的事實是你比他們心善。”

“謝謝，雖然心善不是好事。”張少楠喝光了咖啡，從錢包裏掏出三百塊放在桌面上，“這次我請，明天準時去上班，再見！”張少楠離開了咖啡廳，他相信何雲玲明天會到雲禾報到……

回到家，冷面菩薩已經睡著，張少楠沒有吵她，自己去洗澡，洗完，鉆進被窩……第二天，是冷面菩薩叫醒張少楠的，她已經洗嗽好，弄好簡單的西式早餐。

回蘇喬途中，張少楠說：“我要是想你了，怎麽辦？”

“來找我啊，很近，就幾個小時而已。”

“幾個小時而已，你倒說的輕松。”張少楠無疑很害怕分別，哪怕只是短暫的分別，都讓他覺得空洞，缺少動力，當然那種情況只會發生在與冷面菩薩分別時，與其他人分別，不會的，但會很想，非常想，比如蘇素凝，張少楠很想她，尤其在下雨的時候，會情不自禁想起孤島的一幕幕，然後心會痛一痛。

“要不然你想怎麽樣？”冷面菩薩給張少楠一個假笑，“張總，我現在是給你去打江山，你知足吧，做人太貪心不好。”

“我不是不知足，而是……”

“而是你應該成熟點，現在還沒到享受的時候，在遙遠的將來我怕你每天都能見到我，見多了想吐。”

“不至於吧？”

張少楠笑了，冷面菩薩也笑了……

回到蘇喬，在停車場，張少楠和冷面菩薩分別了，她沒有上公司，直接和錢碧晴、孟燕出發去溫州，錢碧晴和孟燕早到了，在停車場裏等。

分別總是那麽憂傷，不過有兩件值得張少楠高興的事情發生，第一件是何雲玲去了雲禾，何雲玲是個能力出眾的人，放到合適的位置上可以為雲禾帶來許多方面的幫助。第二件，何巧巧已經搞定黃泥崗附近一塊五千平方的地皮，距離黃泥崗山腳一百米以內，價格非常合理，當然，馮律師出了不少力。

眼下，張少楠正和何巧巧一起去見馮律師。

“何巧巧，你真的不要去學車？”如果何巧巧會開車，張少楠就不用當司機了，總是他開車，冷面菩薩和何巧巧一起出去，冷面菩薩也得當司機，何巧巧幸福的很。

“人笨，學不會。”

“你笨？”張少楠不覺得何巧巧笨，她身上有許多優點，許多，“誰聰明？”

何巧巧斬釘截鐵道：“冷總。”

“除了冷總呢？”

“沒有了，其他的不同一個級別。”

“我呢？”

“你……有點小聰明吧，有時候很傻。”

“何巧巧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那麽直接？”張少楠幾乎被何巧巧氣死，問一句回答一句，說的還都是大實話，“算了，不說這個問題，你回答我，到底要不要去學？”

何巧巧搖頭，張少楠也搖頭。

馮律師在大華門口等，到了，張少楠讓他上車，一起去黃泥崗。

到了那塊地，馮律師問：“張總，這塊風水寶地你準備拿來做什麽用途？”

張少楠微笑：“你覺得呢？”

張少楠看黃泥崗上面，樓房已經開始蓋，以木材為主，很有特色。下面的山莊亦同時動工，山莊傍是個俱樂部，那是張少楠在報紙看到的，他做的原計劃沒有俱樂部，是龍銘天加進去的。其實整個黃泥崗還有許多方面可以開發，只是投入的問題，反正絕對是個好計劃，那麽個弄法整個地段很容易興旺起來，興旺起來以後自然財源滾滾。

馮律師激動道：“我覺得開個沐足桑拿中心，還有西餐、酒吧，黃泥崗一但旺起來能帶動周邊消費，五千平方雖然不算大，但可以蓋個六層，或許再高一些，絕對能賺錢，賺大錢。”

“主意不錯。”張少楠笑了笑，“不過我不準備弄這個。”

“哦，你有什麽更好的計劃？”馮律師很感興趣，因為張少楠一直給他一鳴驚人的印象，他覺得張少楠要做的肯定是賺錢的大項目。

“當然有。”張少楠很認真的看著馮律師，“我準備開個養殖場。”

“什麽？養殖場？”馮律師瞪大眼睛，“這行嗎？養什麽……珍寶？”

“養豬。”張少楠繼續很認真道，“養個幾千頭。”

馮律師張大嘴巴，何巧巧也張大嘴巴，他們都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。

“張總你在開玩笑吧？”

“我認為有空跟你開玩笑？”

“這個、這個……”馮律師不知道說什麽好了……

張少楠確實不是在開玩笑，當然不一定開養殖場，只是個陰招，龍銘天搶了項目開酒店、山莊、俱樂部，張少楠就在隔壁開養殖場，看酒店、山莊、俱樂部有沒有人光顧，什麽主題公園酒店，讓它變成一個荒廢之地，他得不到，龍銘天也別想得到，除非龍銘天找他談，他絕對很樂意談，龍銘天給兩億，就妥協，或者用高科交換，否則免談。

“你是不是說真的？”何巧巧從驚訝中醒悟過來，一臉郁悶道，“有許多生意都比養豬賺錢，你為什麽非得要……要做這個這麽臟的生意？”

“什麽叫臟？難道從別的途徑賺的錢就不臟？錢原本就很臟對吧？”張少楠忍住笑，繼續逗何巧巧，“好吧，就算不是錢臟，是養豬臟，這用我自己親自動手養？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何巧巧，沒有可是，你這人真奇怪，以前你不是這樣啊？”是的，以前何巧巧從來不這樣，她會百分百執行命令，就算是錯誤的命令，而不會提出任何意見反對，只會盲目讚同，就算是錯誤的讚同，現在開竅了？會提出意見了？不過開竅挺好，挺好玩，張少楠反而喜歡何巧巧有思想一些，活躍一些。

何巧巧閉上嘴巴，不說話了……

馮律師說：“張總，我現在都觸摸不到你想法了，太出人意表。”

“沒關系，你慢慢會習慣的，因為下面更出人意表。”張少楠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，靠著車邊點了根煙，一邊吸，一邊看著黃泥崗上面的工人在忙碌，還看著來來回回運材料的車輛，心裏在冷笑，當初為他人做嫁衣裳，今天他人為他做嫁衣裳，算扯平了……

張少楠甚至在想，計劃說出去後龍銘天會是一個怎麽樣反應？首先肯定不會第一時間找他談判，而是通過別的一些途徑阻止計劃的進行，會找地皮的主人，以及相關管理部門，其次才是耍陰招，當然，那要在通過關系搞他搞失敗以後才進行的，否則龍銘天完全不敢。

張少楠的想法是，盡量拖些人下水，比如那些相關管理部門，有他們一份好處，到時候龍銘天找他麻煩就等於找他們麻煩。把那麽大塊蛋糕分出去虧是虧一點，但圖個安全，不需要直接和龍銘天沖突，就算最後免不了沖突，也不至於孤軍奮戰，無論如何計算都是利大於弊。

想好了，張少楠喊正在一傍和何巧巧說著些什麽話的馮律師：“馮律師，幫我辦個事。”

“張總請吩咐。

“我不是要開個養殖場嘛？我想盡快弄，我還得先開個新聞發布會。”

“啊？”馮律師用看瘋子的目光看張少楠，“你開養殖場不需要……這樣吧？不是……你現在做，開都沒開，不太適合，等於往裏白砸錢，打水漂。”

“放心，花的不會是你的錢。”

馮律師無語。

張少楠看了那邊的何巧巧一眼：“何巧巧你覺得我瘋了是不是？我沒瘋，你應該像你以前相信我那麽相信我，不能隨便動搖知道嗎？”其實這番話張少楠也間接說給馮律師聽，因為往下張少楠要馮律師辦的不是一般的事情，是非常嚴肅的事情，關乎到整個計劃的成功與否。

“沒有。”

“你表情有。”

何巧巧立刻轉過臉不看張少楠，她非常郁悶。

“馮律師。”張少楠用十分認真的口吻，“給我分別約一下開養殖場需要涉及的那些部門領導，還有當地派出所，不要有任何遺漏，知道嗎？”

馮律師要瘋了，不過想了想還是說：“好的。”

看完了、說完了，煙也抽完了，上車走人，把馮律師載回大華門口放下，張少楠和何巧巧返回市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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